禮拜天說書人難得放假一天,本來氣象預估天候不佳。
「那我可以去上色鉛筆課嗎?」我雙手合十,用劍客貓的眼神看著她。
「可以啊!」
中午下課,我很快打包好東西,衝下樓。一走出門,眼神就開始四處搜索說書人的身影。
沒看到,心微微下墜,一位推著嬰兒車的母親往前走,就看到了,說書人蹲著在摸雞蛋。
「Hi! 這個是誰啊?是誰?」我不自覺聲音高了八度,像那些很誇張的媽媽跟小嬰兒講話的聲音。
雞蛋興奮地開始打圈圈,跳上跳下。
愛人與愛狗的迎接,原來是這種感覺啊!甜蜜地彷彿甘露湧現,跟以前談戀愛時見面似乎又不同。心跳比較緩,呼吸比較順,可以全心全意地品嘗這種幸福的滋味。頭髮到腳趾都喜悅。
回家吃飽,做了家事,煮咖啡,喝咖啡,打包。兩個人才又悠哉出門,在市府轉運站買了往礁溪的車票。等了10分鐘,40分鐘後抵達礁溪。
租摩托車,先到民宿放行李,我爬進被窩,讀起揹去的短篇小說第3期(雜誌),曾覺得啃不下去的故事,變得好吃了。
打鐵趁熱,一個個嚼下去,也沒注意說書人在一旁忙啥,一直到她催促了:「要不要出去走走?不然來了都窩在這。」(旅程中常備台詞)
「好啊!」
看到好麵煮餐廳外面排滿了人,我們決定先去排隊,老闆娘豪邁地大喊:「兩位,裡面請。」完全沒等到。
牛肉麵肉塊多,牛腱滷的細滑爽口,湯汁完全不過度鹹膩。
大滷片,是脆的。辣醬花生碎粒撒在肉片上,可惜花生被湯汁浸得潮潤,少了一股脆香。
餛飩有如方磚,紮紮實實五大塊疊在碗中。說書人本來想點餛飩牛肉麵,改變主意,她說,因為餛飩湯加上紹子麵比較便宜。
在街上閒晃了一圈,看到了一家精緻的店。忍不住踏了進去,地上的雕花矮凳細緻地令我目不轉睛(明明人家賣的就是衣服圍巾)。
三分頭的老闆娘忽地冒出,順手撈起了我脖子上的圍巾:「這個也是印度的吧!北邊的喀什米爾羊毛。花是手縫的,還可以。」
我沒戳破其實是朋友在北京買的織品,也不是羊毛,據說而是山羊鬍鬚。
繞了一圈,書架上的大部頭書是世界各地文化介紹,有印度、南美祕魯...,掛在角落的皮製側背包生了霉,可惜了。
「妳都是自己去自己去印度帶貨嗎?」我問。
「對,這些都是有品牌、有設計理念的,跟那種便宜的不一樣。」老闆娘眼神如刀。
覺得自己無法融入店裡的氛圍,悄悄地飄出門口。
沒走幾步,說書人首先發難:「那家每件衣服標價都五六千塊欸!」
以前遇到這種被品頭論足、不自在的狀況,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:不夠強硬、不夠直言、不夠勇敢....,甚至不夠特別、不夠有錢。
現在我只是笑一笑,就把那種不舒服的情緒拋開了。
人生這麼短,不用把別人的問題扛在自己肩上。
(突然發現雞蛋的腿好外八啊!→瑜珈老師職業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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