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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沒有神的所在:私房閱讀〈金瓶梅〉》是侯文詠的精心傑作,除了交代劇情、解釋作者蘭陵笑笑生沒直說的言下之意,還分析了人物的病徵是患了什麼病。國學常識底子好的人都可以讀得懂《金瓶梅》,但能幫劇中人物看病的還真難得。

這個故事敘述了西門一家的興衰,第一領銜女主角是潘金蓮(五房),第二女主角是李瓶兒(六房),女配角是龐春梅(潘金蓮的傭人)。《金瓶梅》就是指她們三人。出場的角色很多,但要說令人喜歡的還真是沒有。小說中如果沒有任何我喜歡的角色,在讀過之後通常很難會想再讀第二遍。

但因為這故事說得好,閱讀過程還是津津有味。
 

這些不那麼可愛的角色用盡心計所貪所爭,構成了混濁的氣氛。到頭來轉一圈還是不可得所欲求的。第一回蘭陵笑笑生就寫了:

「見得人生在世,一件也少不得,到了那結果時,一件也用不著。

[…]由著你銅山金谷的奢華,正好時卻又要冰消雪散。假饒你閉月羞花的容貌,一到了垂眉落眼,人皆掩鼻而過之。」(p. 336)

在尾聲,西門慶的兒子孝哥兒被和尚幻化去了。回歸了作者一開頭要講得主旨:萬般皆空(All is vanity)。

 

現代人所追求的,與四百年前的古代人所追求的不同嗎?金錢、權力、美貌、名聲。人性就是如此,不會改變也不需改變。這樣的世界不是沒有神,在相信神的人眼中祂就存在。到頭來只是看每個人的選擇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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