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上山前天氣大好,我打包時一直無法拿定主意要帶多少件衣服。
說書人對新竹山區熟,我問她要不要帶刷毛長褲。
她口氣帶著不耐說:「不用啦!哪有這麼誇張。」
結果,大家大概知道,上個周六真有這麼誇張。
禮拜五中午抵達民宿時開始下雨,氣溫一路溜滑梯。我換上了冬天穿的厚瑜伽褲,再加上了出門前臨時抓的一件毛褲。腳底好冷,我套上了兩層襪子。
當天夜裡,寒氣不停從木板縫隙間吹了進來,我蓋了兩層被子,用羽絨衣在頭頂搭了帳篷,耳朵鼻子冷冰冰。
隔天據說的乾冷並沒有來,仍是濕漉漉,中央氣象局的數據是8度,但實際體感溫度低多了.....。
民宿老闆升起了爐火幫大家驅寒,我幾乎一天都窩在爐火旁取暖。
離開爐火回房,浸熱水暖手、洗熱水澡都無法驅趕刺骨的寒意。
我心裡是埋怨說書人的,「如果我有帶那件刷毛褲」、「如果有帶那雙毛襪」、「為什麼她要對我不耐煩」(←其實主因是這個)。
直到我在《當蒲團遇到沙發》書中讀到兩支箭理論。
第一支箭是自己犯的錯、人生的挑戰、感官的體驗,就像是那天難熬的寒冷,沒帶的衣物。
第二支箭是有害的情緒,在受苦中還在責備、指責、害怕、焦慮...。事情已經發生了,但心不願接受,彷彿指責會對事情有所幫助。
那些如果如果都不是真的,而我哪裡也不能去,就只能待在當下。
想到這裡,心已經舒坦許多,身體不適似乎也沒那麼難熬了。
周六晚,室友找出了電毯,先把她的被子烘暖之後,很大方地讓給我睡。
其實真的不會死掉。我平安回到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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