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在台東用大眾交通工具旅行,昨天在火車站前等待台灣好行巴士,找到了木頭長椅放背包,肚子好餓開始翻找帶來的紅麴餅乾。
坐旁邊的白人阿伯一直盯著我的背包看,身體愈嚕愈過來,到最後像是忍無可忍了,他開口:「妳去過這些地方?」(是用英文問的)
「是啊!」
「哇!天啊!」
我把日本國旗用手遮住:「除了這個之外,其他是一次旅行完成的。」
阿伯更驚訝了:「這樣花多久時間?」
「七個月。」說書人。
「喔!好棒啊!」阿伯的眼睛散發著那個年紀少有的光芒。
我撕開了餅乾包裝,給說書人一片,問阿伯要不要來一片,他爽朗的說好啊。
說書人開始解釋這個是玻利維亞,那個是厄瓜多,兩個看起來很像,然後這個是祕魯。
阿伯指著其中一個說是瑞士,那個是奧地利。
他自我介紹說是美國加州人,他太太是台灣人,剛剛去商店買東西了。
「她是哪裡人呢?」我問。
「台南。」
巴士來了,發現大家搭的是同一輛巴士,阿伯就坐在我的前方。車子開動了,風火火地穿過市區道路來到海線,繞到富岡漁港前,一片澄藍藍的海開展眼前。
阿伯用手撈撈坐在左前方顧著跟朋友聊天的太太,問:「相機是不是在妳那邊呢?」
「要相機幹嘛?」她沒動作,只問了這句。
「這邊有海。」
她哼了一聲回:「就只是海而已("It's only sea")。」沒說出口的是「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」。
阿伯辯駁:「這可不是隨便的海啊!這片海可是一路連到加州去的。("Not any sea! That ocean goes to California!")」
他太太早就轉過頭去繼續聊天了,完全沒有理會阿伯的抗議。
後來下車了,我跟說書人討論到剛剛的對話,我們感覺到阿伯心中的小花朵們被粗魯地踩碎了,替他覺得有點難過。
說書人又想一想,補充說:「阿伯講有點不太對,應該是從加州連到台灣,因為北赤道洋流是從那邊過來。」
幸好阿伯沒聽到這句,不然連心中的小草也被踩扁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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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照片是女人魚民宿陽台的風光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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