↑爸爸的寶貝們
今天立冬,昨晚與今晨落了雨,媽媽說:「哎呀!要割稻了還下雨。」割稻前下雨會讓穀子受潮,收割之後不容易烘乾。田中的土也會變成爛泥巴,割稻機有時就陷入泥濘之中無法動彈。之前有次收割就遇上大雨,一群人找棍子、大木頭墊地,割草機開上去之後還是全部都被壓到泥土裡,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媽媽老是唸著要爸爸不要那麼辛苦,白天上班,晚上種田。爸爸還是堅持著農地農用(咦?),祖先留下來的田就是要做。也許是農家子弟從小訓練出的勤勞精神,爸爸一直都是不叫苦不叫累,一個人扛起這些擔子。
早上躺在柔軟的被窩中聽到爸爸打電話給割稻機的工人,我就知道該起床了。梳洗吃飽早餐後,就該到稻田另外一頭的穀倉待命。割稻機把稻穗割起,經過處理後,吐出稻莖,留住稻穀。等機器裝滿之後,就得開到穀倉卸貨。
只要割稻機開過的地方,就有白鷺鷥與烏秋盤旋,伺機等待啄食土中的蟲子。媽媽說烏秋地域性很強,只要你進入牠的地盤,就準備要被啄腦袋了。是個狠角色。
↑割稻機開過一片平坦
從小阿公常在穀倉裡忙,小時候並不知道裡面的這台藍色大機器是做什麼的,它有快三個大人的高度,啟動之後會發出轟轟的運作聲,還會冒火。在過年要貼春聯的時候,阿公總是會拿著紅紙,走到穀倉,把機器上已褪色的紅紙撕掉,貼上新的。上面寫著「川流不息」、「五穀豐收」。
↑烘穀機
烘穀機左下角的漏斗狀容器,是稻穀的入口,馬達會帶動一個一個的方形小杯子由底往上送,送到藍色機器的頂端。我們要做的工作,就是將稻穀用畚箕鏟起,倒入漏斗中。
工作一開始沒多久,機器就卡住了,可能是因為吸過雨水的稻子比較重,一次倒了太多米進漏斗,引擎帶不動米的重量。還是急不得,只能一盆盆慢慢倒。
↑金色的瀑布
割稻機一次卸貨,就是一堆小山。這次的收成,共是四座小山再多一些,比上次的還要多。工作似乎不難,蹲下、鏟米、站起、倒進漏斗,但在反覆動作近百次之後,我的動作愈來愈慢,手指也因不斷地摩擦而疼痛,汗涔涔的灑在稻米上。
等米全部進了烘穀機,就點火開始烘乾,米烘乾了之後才能保存很久,爸爸說,大約要烘30個小時— 近3天。
我的工作成果是在手指上帶了3顆水泡,其中2顆被磨破。我想,今年的米我吃起來會特別香吧?
↑白點是白鷺鷥。一隻走一道,從這頭踱步到那頭,吃飽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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