↑到西雅圖當然要去朝聖Starbucks Reserve咖啡店,烘好的咖啡豆以銅管輸送,唰拉拉地好響亮

西雅圖本是我們環球旅程的第一站,在那兒有說書人高中時期的好友Ting。即使越過太平洋,都彷彿可以看到她熱切招手著要我們到那兒作客。「妳們快來,新家已經留了一間房給妳們了!」我們還沒出發前,她時常傳訊攬客。我認識Ting的故事要從和說書人交往之前說起。

我與說書人認識的時機點,是我在前一段感情受挫之後。那段期間整個人萎靡頹廢,每天腦子中那台專門鑽牛角尖的機器日夜不停地鑽著痛點,「為什麼她會欺瞞我?」「她還是我認識的她嗎?」

我的前任對我很好,只是刻意隱瞞了一件對我來說是天大的事,後來讓我無意中發現了。我試圖了解她隱瞞我的原因,試圖了解她的想法與做法,但最後我過不去的點,是當時前任一直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事。幸而,在分手之後,我們都看清了當初在感情中的盲點,也更了解彼此,成了好朋友。

還找不到共識的那段期間心情苦悶與憂鬱,我上網瀏覽到一則桌遊活動剛好離住處不遠,想說出去散散心也好,就這樣認識了說書人 (這段之前的文章好像稍提過了?現代版的傲慢與偏見)。

因此,說書人一開始認識的我比較接近小刺蝟備戰狀態,因為傷痛而把柔軟的地方藏了起來,露出來的是兇巴巴眼神與豎直刺毛。我告訴她自己在感情中的恐懼與僵硬,也介紹她認識那台待機狀態的鑽牛角尖機。現在回想,那些提前警告映照了自己的沒自信,不確定自己能否再投入另一段感情,也怕不佳狀態的自己會傷害了彼此。

可能因為Ting是唸心理學背景的,或者因為她的特質,讓說書人向她透露了我的事情。也正巧Ting回台灣,說書人便介紹了我們認識。那次見面,我對Ting散發出來的溫暖融化了,彷彿聞到食物香味的刺蝟,突然卸下了心防,從緊緊蜷曲的刺球中伸出了兩隻手、一隻腳,還有部分的腹部。

Ting並沒有因為我的不佳狀態而評斷我,也沒有警告說書人別惹禍上身(?!)。她安慰我,告訴我事情並不如我想的那樣糟,我並不如我講的那樣糟。安撫了當時惶惶不安的我,放下心中的大石,幫助我在比較平和穩定的情緒中進入了親密關係。

 

因為印度簽證的原因,西雅圖從我們的第一站成了倒數第二站。在南美洲餓了肚子,精神也不濟的兩人,興奮地抵達了西雅圖。一跳上Ting的車後座,她的兒子小Q看到了陌生人,開始以驚人的肺活量嚎哭。與小孩無緣也對小孩最沒辦法的兩人一開始試圖安撫小子,給了他玩具,齜牙咧嘴地逗他。小子大概很清楚兩人的虛情假意,整整半個小時路程完全不領情。

當晚,Ting帶我們去台灣人開的餐館,我點了排骨飯與珍珠奶茶,加上整桌的台式食物。開心完食之後,本來想回台灣的歸心似箭落了地,好像又可以再旅行七個月了。

Ting的新家有個我夢想中的大廚房,ㄇ字型的石材流理臺面的左側是爐台,中間是洗手台與洗碗機,右側是可以擺三至六張高椅的小吧檯。幾乎每個晚上待小Q睡著之後,我們會坐在小吧檯聊天、看書,喜歡料理的Ting有時會趁這個時間做芋圓、肉圓等等。小Q的爸爸與其忘年之交的友人在起居室安靜地(怕吵醒小子)打電動或看影集。

屋外接近零度的氣溫,屋內溫暖的黃光穿過大面玻璃照向後院的露臺,絮絮話語與笑聲從屋中滿了出來,流瀉至草坪與周圍的針葉樹上。不需尋找,我赫然發現這就是我心中美好的多元成家。

與小Q日夜相處了幾個禮拜,小子與我們終於漸漸地看對眼。在西雅圖的最後一個禮拜,Ting問我們願不願意幫忙帶小Q一個晚上,讓他們夫婦倆去約會,重溫談戀愛的心情。說書人一口答應,我開始擔心起他會不會在找不到媽之後抓狂爆哭。

那晚,打扮過的Ting靜悄悄地溜出家門,說書人忙著轉移小Q的注意力,我開始烹煮當晚兩人一小孩的晚餐。一切準備就緒,一人坐在兒童坐椅一側,妳一口、我一口地餵食,小子特別捧場媽媽準備的魚菜單,那是超市已經用味噌醃好的鱈魚,鋪在橫切一半的有機豆腐上,放進電鍋蒸約12分鐘,魚與豆香交融在一塊。

吃到一半小子開始坐立難安,說書人掏出了小子喜歡的小饅頭。再騙了幾口飯,小Q開始不開心了。我把小子放到蛋糕的塑膠上蓋中,跟他玩起了旋轉咖啡杯,從我這頭轉一轉後推給說書人,換他帶著他轉轉,再傳回來。小孩的前庭功能比大人的好,轉到我都快暈了,他還吵著要玩。

前門咖搭打開了,Ting大叫小Q的同時,小子彷彿才醒了過來,發現少了些什麼,叫了起來。說書人問他們約會如何。

「從小Q出生後,我們就從來沒有只有兩個人吃飯了。結果兩個人吃飯變得好快啊!半小時就把飯吃完了。」Ting說。

離開西雅圖時,心中有好多不捨,不捨Ting給予的溫暖,她先生的慷慨照顧,甚至還有小Q的笑容(與哭臉)。

 


 

↑小Q的生日蛋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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